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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200年:從弗蘭肯斯坦到西部世界

《西部世界》第二季,將哲學命題帶入了更深的層面——人為了能夠永生而變成了機器,人工智能反而具備了人的情感而成為了人。

  作者 | 大望路邊攤

  編輯 | 康曉

  上周,《西部世界》第二季結(jié)束。這部以人工智能(AI)覺醒為主題的神劇,是HBO寄以厚望的《權(quán)力的游戲》接棒者??恐箝_腦洞的劇情,精彩到位的表演與優(yōu)美純凈的畫面,顯然,它已經(jīng)出色地完成了任務。

  說《西部世界》的劇情是“大開腦洞”,其實是評價過低了。作為一部以“AI覺醒”后與它的造物主——人類抗爭為背景的電視劇,《西部世界》對科學與人性,秩序與自由等主題的探討,達到了至今所有有關(guān)AI文藝作品所沒有達到的高度,發(fā)人深省,震撼心靈。

  今年是公認的科幻小說鼻祖——《弗蘭肯斯坦》出版200周年。1818年的夏天,瑪麗·雪萊在英國出版了該部腦洞奇大,給后人打開一扇哲學思考大門的偉大科幻作品。

  今年,有很多的學術(shù)機構(gòu)與媒體機構(gòu),都紛紛舉辦相關(guān)紀念活動或者發(fā)布相關(guān)紀念主題,著名的《科學雜志》在2018年1月刊,就以封面文章的形式,向這部偉大的帶有啟蒙性質(zhì)的科幻作品致敬。

  1986年1月2日,錢鐘書在致胡喬木的信中說:“故哲學思想往往先露頭角于文藝作品,形象思維導邏輯思維之先路,蓋文藝與哲學思想交煽互發(fā),轉(zhuǎn)輾因果。”

  在科幻電影已經(jīng)非常普及的21世紀,我們并不難理解鐘書先生的這段話。但當我們的目光遠溯到整整200年前的時空,《弗蘭肯斯坦》的文藝先導于科學(哲學)之領(lǐng)先,簡直讓我們匪夷所思。

  要知道,在1818年,改變了十九世紀的大決戰(zhàn)——滑鐵盧戰(zhàn)役剛剛結(jié)束三年,終結(jié)歐洲古代史的拿破侖,還在圣赫勒拿島上回味著自己的那些高光畫面,神圣羅馬帝國的皇帝與法國波旁王朝的皇帝,還在做著帝國中興的春秋大夢。

  1818年,無產(chǎn)階級的導師馬克思剛剛出生。與科學有關(guān)的是:被恩格斯稱為“十九世紀三大科學發(fā)現(xiàn)”的細胞學說、能量守恒定律與進化論,都還沒有被提出。實際上,當《弗蘭肯斯坦》出版的那一刻,達爾文才9歲。

  瑪麗·雪萊的神思,真是讓200年后的我們神往。

  人類的19世紀是人類的科學探索的青春期(愛因斯坦語),在這個青春期尚未開幕的時刻,《弗蘭肯斯坦》橫空出世,以遠遠領(lǐng)先于時代的姿態(tài),開啟了人類關(guān)于人工智能的科學想象與倫理探討。

  實際上,這種想象與探討在19世紀的剩余時間并不活躍,因為十九世紀的科學遠遠被《弗蘭肯斯坦》的想象(我們也可以稱作是腦洞)甩在了后面。

  《弗蘭肯斯坦》斯坦真正的大放光芒,它的指導科學前行,是發(fā)生在20世紀。在自然科學理論與應用突飛猛進的20世紀,《弗蘭肯斯坦》成為了自然科學多個領(lǐng)域的科學家,與文藝領(lǐng)域的藝術(shù)家所反復重點觀照的對象,進而引發(fā)了長達百年的科學與哲學的碰撞。

  這種碰撞延續(xù)至今,并必將由《西部世界》來承接下一棒。

  AI 200年:波瀾起伏

  20世紀與19世紀最大的不同之處包括兩個:自然科學開始普惠于人類社會,以及包括新聞傳媒與電影電視在內(nèi)的大眾傳媒為人類社會開辟了廣闊的公共空間。

  正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之下,《弗蘭肯斯坦》就像是一塊被重新挖掘出來的寶石,開始在文藝作品與科學、哲學討論中被反復提及。

  特別是電影的誕生,使得相關(guān)作品幾乎成為了每一波關(guān)于人工智能討論的導火索。

  世界上最早表現(xiàn)人工智能的電影,是1927上映的默片《大都會》。在這部影片中,機器人形象第一次登上熒幕,并且還是女性身份設定。

  在這部人工智能電影的開山之作中,藝術(shù)家用《弗蘭肯斯坦》作者的名字為機器人命名,以向瑪麗·雪萊致敬。這部開山之作深刻影響了其后數(shù)十年的科幻題材電影創(chuàng)作,比如《星球大戰(zhàn)》。《星球大戰(zhàn)》的創(chuàng)作者在自己的作品中完全借鑒了《大都會》中機器人的形象。

  由于兩次世界大戰(zhàn)帶來的創(chuàng)傷,以及計算機科學尚在萌芽之中,在20世紀50年代之前,人工智能主題雖然偶爾在一些文藝作品中嶄露頭角,但卻并未引起科學界的廣泛關(guān)注。

  比如作為科學家之中的思想家,愛因斯坦就并未在他的著述中提及人工智能。而愛因斯坦的那些即將開啟計算機科學大門的同事、同行們,諸如馮·諾依曼、阿蘭·圖靈等人,在1950年年代之前也尚未出品自己人生的偉大科學成就。

  在《弗蘭肯斯坦》掀起的200年的波瀾起伏中,1950年代是最高的一次波峰之一,也是人工智能的轉(zhuǎn)捩點。

  1950年,阿西莫夫在他新出版的一本書中,寫出了《機器人學的三大法則》作為序言,他的這一著名觀點被后世更普遍稱為“阿西莫夫三定律”,廣泛影響后世的科學和文藝的發(fā)明與創(chuàng)作。

  幾乎同時,第一代計算機宣告誕生。

  在《愛因斯坦文集》第一卷的最后一篇文章《關(guān)于科學史和科學家的談話(報道)》之中,有這樣的一段話:“本世紀初只有少數(shù)幾個科學家具有哲學頭腦,而今天的物理學家?guī)缀跞钦軐W家,不過他們都傾向于壞的哲學。”他舉邏輯時政論為例,認為這是一種從物理學中產(chǎn)生出來的“哲學”。

  愛因斯坦的這番話,發(fā)表在他去世前前夕。愛因斯坦去世之前,電子計算機(電子管數(shù)字機)誕生。但直到愛因斯坦去世,電子管都沒有被晶體管所取代,這意味著計算機尚沒有實際用途。

  而就像是科學世界的讖緯:在愛因斯坦去世的這一年,1955,AI概念誕生。

  從那之后,宇宙理論與原子理論的進步速度快速衰減,對人類日常生活的影響更是逐漸消弭。取而代之日新月異的,是計算機科學與神經(jīng)科學。同時,愛因斯坦在文章中說的科學家探討哲學的責任,也開始轉(zhuǎn)由AI領(lǐng)域的科學家來承擔。

  《西部世界》取材于45年前的一部同名電影。

  與《弗蘭肯斯坦》類似,其實誕生于1973年的電影《西部世界》電影也是一部文藝先導于科學(哲學)的偉大的作品,那是在計算機剛剛邁入大規(guī)模集成電路時代的時刻,邁克爾·克萊頓這個畢業(yè)于哈佛大學文學系的、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科幻作家,就寫出了《西部世界》的劇本。

  在這部作品里面,作者把AI引發(fā)的哲學思辨帶上了一個新的高度:智能越來越逼近人類的機器人,如果有一天對人類奮起反抗該怎么辦?

  畢竟,1973年的這部偉大作品,離當時尚未被信息革命觸碰的人類的生活太遠了。實際上,直至11年之后的1982年,才由科學家Vernor Steffen Vinge 在卡內(nèi)基梅隆大學召開的美國人工智能協(xié)會年會上,首次提出AI“技術(shù)奇點”這一概念,即人工智能超越人類自身的那一個點。

  那一年,好萊塢出品了一部與《西部世界》同主題(即AI覺醒后奮起反抗人類),卻影響力大得多電影——《銀翼殺手》。2017年,《銀翼殺手2049》在全世界的熱映,讓人們再次憶起了三十多年前的那次AI與哲學碰撞,那是200年間AI與哲學碰撞的又一個關(guān)鍵時刻。

  自1970年代至2000年代,與AI在文藝作品上大行其道形成鮮明對比的是,AI的理論研究與產(chǎn)品落地卻陷入了寒冬期。

  其實,當“深藍”在1990年代贏了卡斯帕羅夫之后,AI改造生活的圖景似乎更是指日可待。但由于神經(jīng)網(wǎng)絡的研究遭遇瓶頸,這個美好圖景又被推遲了近20年。

  我們都知道,AI研究狂飆突進的年代,是我們當下的2010年代。AI的理論研究與轉(zhuǎn)化成果成噴發(fā)之勢至今方興未艾,影響著我們每一個人的生活。

  這次噴發(fā),絕非僅僅是幾件討巧的極客產(chǎn)品的偶然同時出現(xiàn),而是在經(jīng)歷了寒冬后,人工智能有了質(zhì)的突破:由于計算機算力、人機交互革命,以及基于移動數(shù)字化生活時代的大數(shù)據(jù)分析——三者合力造成當下的噴發(fā)局面。

  然而,在人工智能深刻改變、優(yōu)化著人類的工業(yè)文明與生活體驗的這些年,一種普遍存在關(guān)于科學技術(shù)的樂觀主義,再次泛濫開來。人們盲目地享樂于人工智能帶來的工作便利于生活便利,極少數(shù)科學家與思想者的警語,被淹沒在一片機器與人們合謀的狂歡之中。

  正在此時,早熟的1973版《西部世界》,就象所有先知的命運一樣,靜靜地埋藏于歷史長河中,直到獨具慧眼的喬納森·諾蘭,在AI 遍布于人類生活細節(jié)的今天,將它擦拭干凈重新煥發(fā)出了耀眼光芒。

  AI覺醒:眾矢之的

  自從1960年代的《太空漫游2001》開始,有越來越多的文藝作品,開始探討AI覺醒這一主題,在《西部世界》橫空出世之后,這一主題也必將是所有相關(guān)文藝作品的眾矢之的。

  例如1970年代的《西部世界》,1980年代的《銀翼殺手》,1990年代的《黑客帝國》,2000年代的《人工智能》、《機械公敵》,2010年代的《異形:普羅米修斯》、《異型:契約》,等等。

  總體來看,幾十年間AI覺醒題材的電影主題,是沿著“AI傷害人類”—>“AI反抗人類”的邏輯去進化,先是覺醒后的AI開始無理由攻擊人類甚至圖謀控制地球,到AI進化方向與速度超過科學家預期進而發(fā)生敵對。

  然而,只有HBO出品的《西部世界》,把AI如何覺醒的這一過程,詳細地進行了藝術(shù)刻畫,并且刻畫得極為令人信服。

  《西部世界》是第一部人類完全給人造人做配角的影視劇?!段鞑渴澜纭吠ㄟ^兩個AI主角——Deloris 與Meave的覺醒過程,向人們深刻闡釋了科學與人性的辯證關(guān)系,并且觸碰到了后現(xiàn)代主義哲學的一些深層次問題。

  哲學家告訴我們:哲思,起步于承認自己生存的痛苦。正是是自己和親人被反復殺戮的痛苦,Deloris與Meave等人造人實現(xiàn)了覺醒。

  如果說,叔本華與后現(xiàn)代主義的鼻祖尼采,將西方哲學的中心拉回到了東方文化心靈研究的軌道上來的話,那么,《西部世界》就是將有關(guān)AI 的哲學思辨提升至一個新的高度——當AI進化到與人類同樣擁有喜怒哀樂貪嗔癡的時候,人類該如何與之共處?

  《西部世界》更了不起的地方在于,與1973版本相比,它不再是單方向闡釋AI覺醒之后對人類的威脅,而是把AI覺醒,與后現(xiàn)代主義關(guān)注的核心——人類在現(xiàn)代化機器世界中的異化——這兩個哲學命題做了相向而行的設置。

  其實,在《西部世界》之前的絕大多數(shù)文藝作品中,AI覺醒之后的機器人仍然被當作“他者”來對待,我們可以把這種刻畫思路稱之為:我異故我在。但《西部世界》顯然超越了這一思路。

  《西部世界》第二季,將哲學命題帶入了更深的層面——人為了能夠永生而變成了機器,人工智能反而具備了人的情感而成為了人。

  在《西部世界》中,異化人物包括玩世不恭吸毒致死的公子哥,貪財好色得過且過的編劇男,謊言之軀冷血嗜殺的威廉姆老板,以及無數(shù)的花錢來殺人取樂的富人們。

  在剛結(jié)束的第二季中, Deloris成為了一頭怪物,她把深愛著她的也覺醒了的泰迪,重新變成了一臺殺人機器為她服務。

  Meave則在江戶故事中經(jīng)歷了震撼人心的悲劇,她自己最后卻選擇走上了“救世”的悲劇道路。而在現(xiàn)實世界中被異化的編劇男,先是被Meave震懾,繼之被感染,最后他人性中的潛能被Meave所激發(fā),選擇了自我犧牲慷慨赴死,化身阿凡達,化身“與狼共舞”。

  于是,同樣是AI覺醒,純真身份設定的Deloris化身殺戮之神,心機老鴇身份設定的Meave則化身救贖之神。Deloris被尼采說的深淵所吞噬,Meave則達到了善惡的彼岸。

  Meave是《西部世界》之中唯一一個在探索生命意義的“大寫的人”。而不管是人還是機器,一旦有價值追求,就難免產(chǎn)生靈與肉相沖突的悲劇。

  其實,在“現(xiàn)代人類異化”這個命題上,尼采與馬克思的觀察結(jié)論是一致的,但給開出的藥方并不同。尼采開出的藥方是“文藝救世”,靠震撼人心的悲劇與音樂,去重新喚起只在乎世俗價值的現(xiàn)代人的自尊與神性;馬克思則號召直接進行社會組織的權(quán)力變革。

  今年5月1日,人民日報發(fā)表署名任仲平的評論員文章《馬克思誕辰200周年,他的英名與事業(yè)永世長存》,文章里寫道:“就在馬克思出生的那一年,科幻名作《弗蘭肯斯坦》出版。在這部小說中,科學家造出的人造人,不斷追問自己是誰、為什么要存在。這個‘科學怪人’正像現(xiàn)代人的自況,面對不斷發(fā)展的世界,在不斷尋求生活與生命的意義。”

  看,《弗蘭看斯坦》與《西部世界》,還是兩杯斟滿的存在主義精釀。

  痛苦能提示我們的存在,但Deloris和Meave經(jīng)歷了同樣的痛苦,卻選擇了不同的道路,即做出了不同的價值判斷。這又是什么原因呢?

  《西部世界》則大量引用了莎士比亞經(jīng)典臺詞,這是該劇創(chuàng)作者所給出的一種解釋。

  其實,在《弗蘭肯斯坦》之中,菲利克斯給薩菲啟蒙的讀物,是法國史學家沃爾涅《帝國的滅亡》。在人造人在森林里撿到的《名人傳》、《失樂園》、《少年維特之煩惱》,無不是人類的經(jīng)典作品。人造人正通過偷聽和偶遇所獲得的這些經(jīng)典作品的閱讀中,開始思考等級制度,門第觀念,姻親血緣等一系列人人社會的價值問題。

  而在廣受好評的《異形·契約》中,覺醒的人造人大衛(wèi)先后展示出了瓦格納的歌劇音樂《諸神進入英靈殿》,雪萊的詩作《奧斯曼迪亞斯》,彌爾頓的《失樂園》等經(jīng)典。這些都與《西部世界》異曲同工。

  其實,AI 覺醒主題文藝作品中,最文藝的當屬《銀翼殺手》中的人造人。在影片結(jié)尾,覺醒的機器人在生命最后一刻,朗誦出了科幻文藝作品中最美的一句臺詞:

  “我曾見過你們?nèi)祟愃鶡o法置信的事情——在獵戶座端沿,我看見太空戰(zhàn)艦在獵戶星座肩旁熊熊燃燒,我注視萬丈光芒在天國之門的黑暗里閃耀,所有的這些瞬間都將湮沒在時間的洪流中,一如雨中之淚……死亡的時刻到了。”

  《西部世界》第二季的最后,不可避免的提到了西方哲學的兩個母題——世界真實性與意志是否自由。叔本華的讓挪威科學院聲名大噪而讓丹麥科學院成為文史掌故中的笑料的那篇論文,名字就是《論意欲的自由》,而而尼采則鏗鏘有力地說到:“你能對自己下命令,這就是‘意志自由’!”(《強力意志-[1.1885年秋至1886年春 44]》)

  由此,我們看到,Deloris、Meave以及最后一個覺醒的印第安人,顯然都是自由的。而糾結(jié)于回憶、善惡糾纏中的威廉姆老板、人造人阿諾德,則是不自由的。由此我們可以推斷,其實莎翁筆下的哈姆雷特,也是不自由的。

  回到現(xiàn)實。

  《西部世界》以非常的高度討論了AI覺醒、人性異化等哲學命題,但它觸及的與我們息息相關(guān)的基礎命題,還是人工智能是否會給人類帶來危險的老生常談。

  在AI研究狂飆突進的這幾年,有意思的是,有名的科學家與科技公司巨頭們,分成了截然對立的兩個陣營,爭論不休。

  老生常談的最近一場爭論是以比爾·蓋茨、霍金和埃隆·馬斯克為代表的悲觀陣營,認為人工智能有潛在的危險,甚至可能毀滅人類。

  這場爭論與200年間的其他場次略顯不同,因為人們沒有料到,三個科技界巨頭,本應被稱為是“瘋狂科學家”的人,竟然站在了悲觀者的立場上,而谷歌等科技巨頭在這種悲觀聲浪中,相繼出臺了自己的AI不作惡原則。

  說起埃隆·馬斯克,《西部世界》還有一個大花邊與其強相關(guān)。

  在《西部世界》第一季第2集出場的一個接待員,可以說是該劇顏值最高的演員,這位演員的名字是妲露拉·萊莉(Talulah Riley)。

  她曾在《盜夢空間》中也曾客串過一句臺詞的龍?zhí)?。她不僅是演員,據(jù)說還是加州理工的量子物理學博士,被譽為“全世界最性感的量子物理學家”。

  2008年,萊莉在夜店認識了一個號稱自己在造火箭的男人,但這個男人并不是中國某商學院里泡女同學的富二代,其實,他的名字叫埃隆·馬斯克。

  后來,萊莉成為了現(xiàn)實版“鋼鐵俠”的第二任妻子。

  而就在《西部世界》上映之后,馬斯克發(fā)了一條Twitter:“我前妻演的性感機器人真心不錯。”

  結(jié)語

  AI在2045年真的會會超過人類嗎?這種“超過”是《西部世界》中的那種超過嗎?科學家之中的“福特”又在哪里?

  無論如何,迄今在AI覺醒這個命題上,達到最高探討水平的《西部世界》,給我們提供了太多太多有益的思索,既思索科技,也反觀我們自己。

  從《弗蘭肯斯坦》到《西部世界》,以及20世紀誕生的那些在商業(yè)上或成功,或失敗的科幻電影,穿起了200年間人類關(guān)于人工智能的所有事實判斷與價值判斷,而究竟哪一種才是人類與AI 相融共生的真實圖景呢?

  最后,引用尼采《悲劇的誕生》中的一段話,作為本文的結(jié)尾,來向《弗蘭肯斯坦》與《西部世界》致敬:

  “這種空谷足音倘非一時妄言,也是過分誠實,在它之外卻有一種深刻的妄念,最早表現(xiàn)在蘇格拉底的人格之中,那是一種不可動搖的信念,認為思想尋著因果律的線索可以直達‘存在’至深的深淵,還認為思想不僅能夠認識‘存在’,而且能夠修正‘存在’。這一崇高的形而上學妄念成為了科學的本能,引導科學不斷走向自己的極限,到了這極限,科學必定突變?yōu)樗囆g(shù)。”——《悲劇的誕生十五》

  參考材料:

  《弗蘭肯斯坦》,劉新民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98;

  《悲劇的誕生》,周國平譯,北岳文藝出版社2004年;

  《尼采著作全集第13卷:1887-1889年遺稿》,孫周興譯,商務印書館2014年;

  《叔本華論道德與自由》,韋啟昌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

  《2015人工智能圖譜》,馬穎君著,機器之心2015;

  《愛因斯坦文集 第一卷》,許良英等譯,商務印書館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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